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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吏青]444号精神病院(1)

分级:R

配对:赵吏/夏冬青

概要:朋友,在精神病院打过工吗?

注释:怪怪架空,老文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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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回锅贴旁边有一家精神病院。

夏冬青正仰望着这家医院。

这家精神病院外墙全是反光材质,三层主楼并俩两层矮楼,闪着冷冰冰的光,占地面积不算小,装潢不算简洁,但或许是心理作用,看着却有些朴素和阴森。

如果运气好,这里会是夏冬青未来的工作地点。

夏冬青应聘的是杂工职位。

一个星期前,夏冬青仍处于广发简历的癫狂之中,无数份简历透过互联网刺进各大公司的邮箱,像刺进空气里一样杳无音信。

然后他就收到了那封邮件。

一张粗略的地图,一段对招聘职位的说明。偷工减料到了一见就笑的程度。

夏冬青是没见过正经医院的招聘信息,要不也不会给这段玩意儿忽悠过去,落得未来那个惨兮兮的下场。

夏冬青好歹也是正儿八经大学生,本来没想着去当杂工,更别提当精神病院的杂工。也就没理那邮件。可又等了一个星期,邮箱里除了“大波靓女带你体验巅峰”就是“六合彩必中”,夏冬青实在熬不住了。

他忍不住找回那封邮件,打了个电话过去。

他安慰自己,死大学生一个,先找份能不把自己饿死的工作就很不错了,挑剔什么。别人还能做啃老族,他连啃老族都做不了。

电话那头是个女的,声音有些冷:“您好,这里是444号精神病院,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?”

夏冬青提起八百万个精神:“您好,我叫夏冬青,打扰了,请问您那儿是不是在招杂工?”
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。

夏冬青一颗小心脏直往上蹦,快把喉管给堵死了。

“……哦——”夏冬青总觉着能从这声音里听出些意味深长来,“我们这儿是招杂工。月薪五千,一天工作八个小时,晚上六点上班,晚上两点下班。五险一金,包吃住。”

“这个……”

“但是,需要面试。”

“那请问面试时间是什么时候?”夏冬青脱口而出。

他的心脏还在过于猛力地跳动,这回是因为五千那数字。他们这城市比不了北上广,消费水准不高,五千对一个本科应届生而言已经非常优厚了……简直是天上掉馅饼,就看馅饼下的幸运儿是噎死、晕死还是吃饱肚子。

“你要来的话,明天上午九点到十二点都可以。”

“要交押金吗?”夏冬青还是留了个心眼,条件太好反而假。

明晃晃的不信任摆出来,电话那头的态度仍然不算差,“不用。我们这儿是正规医院,不交押金。”

“那……”

现在就只差上班时间有点儿过分了。可夏冬青再一想,这薪水那么高也不是没有道理;一个是工作地点不好,精神病院谁想去啊?多少疯子关里头,万一集体来个逃离疯人院,还能有活路?另一个是上班时间不好,哪来晚上九点到第二天两点的班啊。

“那我明天早上来,您看行吗?”夏冬青咬咬牙。他实在缺钱缺得狠,吃了仨星期方便面,再没活儿干可以躺到博物馆里饰演木乃伊了,脱掉衣服绑上绷带,连节食都不用,手摸上去就能数出肋骨有几条。

“没有问题,你留一个名字。”

“夏冬青。春夏秋冬那夏冬,青苔那青。”

前因想完,夏冬青深深吸了口气,人生中第一次走进精神病院。

大厅不大,成排的等候位那儿坐了小猫两三只,个个黑眼圈浓重神情憔悴,看着都挺像有心理疾病。夏冬青躲躲闪闪地瞄了几眼,一边找服务台一边看墙上贴着的介绍。

……本院院长,赵吏,留英归来,外科心理学双料博士……

……治愈率百分之七十,远超同类医院……

夏冬青还没看完,肩膀突然被人轻轻一拍。他打了个哆嗦,好悬没大叫出声。

他回过头,挺成熟一女护士,大眼睛,柳叶眉,高颧骨,板着脸,看上去有几分冷艳。

她冷冷地问:“你就是夏冬青吗?”

“我是,请问您是……”

“你昨天打电话过来是我接的,你叫我穆兰就行。跟我来吧,面试在这边。”这护士说完转身就走,脚步还不慢,高跟鞋踩着地面噔噔直响。

夏冬青愣了一下,隐隐感觉有哪里不对。

如果夏冬青稍微有点儿相关知识,他就该知道,但凡医院,护士都是不能穿高跟鞋的。

眼见着女护士走到几米开外,夏冬青下意识跟上,没几步就拐进一条走廊,医院特有的阴冷贴着墙壁,绕着顶灯,揽着夏冬青,走廊里光线昏暗,大理石地板哒哒哒,哒哒哒……

夏冬青突然觉得走廊特别长。他还发现自己已经不敢回头也不敢看走廊两边紧闭的门了。就像……就像背后和四周都有太多东西,挤挤挨挨,虎视眈眈,只要不慎往错误的方向挪一毫米,它们就会冲上来,用奇形怪状的爪子,把他撕成奇形怪状的肉块。

他衷心希望这是错觉。

夏冬青被领进面试室,被光线刺得微一眯眼。等他适应了这种亮度再看,窗户全部大开着,明媚春光淌进房内,无怪太亮。他忍不住想回头看看身后,感觉根本是两个世界。

但他还是忍住了。面试室内一排桌子,一排椅子,这排桌椅对面又摆了一张凳子,很有些三堂会审的意思。凳子对面的那张椅子背对着夏冬青摆,上头坐了个人,脚放在对面的小几上,只能看到宽阔的背,脖颈底的青茬,还有这人尖尖的耳朵。他穿了件白大褂,褂下许是件深色衣服,隐隐透出些灰来。

那人听了开门声,也不回头,“木兰啊?”

穆护士在他身后说,“夏先生请进。”

“啊……”夏冬青赶紧进去。

“嗯?”就见那人疑惑地扭过头来,手臂搭在椅背上,“带谁来了?”

“夏先生请坐。”穆护士冷着脸对夏冬青说,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男人身旁,抽走他手里的书,“吏……你别看啦,这是今天来面试的夏冬青,应聘杂工职位。”

她说着拉开旁边的椅子,万分矜持地坐了下去。

夏冬青手放在膝盖上,人坐在凳子上,注意到三点。

第一,这个男人嘴巴里叼着棒棒糖,放钢笔的口袋里夹着一副墨镜,头发前面有一撮挑染的小蓝毛,还有一双三白眼。

第二,穆护士拿走的那本书是金瓶梅。

第三,要么穆护士有人格分裂,要么这俩人有一腿。

“夏……冬青?”男人不太熟练地念了一遍。然后他低低地,饱含某种夏冬青不清楚的感情地说,“夏冬青。”

夏冬青觉得冷。像整个精神病院的冷,在一瞬间把他包围了。

他牙齿有些发软,尽力保持着不要结巴,“您好,我是夏冬青,我来……”

“行,你过关了。”那人骚包地打了个响指,把自己晃荡起来,跳交际舞一样挪到夏冬青身前,拈起胸前的铭牌给他看,“夏先生,你好,我叫赵吏,本精神病院院长。你待会就跟木兰走吧,她领你去拿工作服。”他说着突然伸手去掰夏冬青放在膝盖上的手,皮肤接触的那一瞬间起,冷意像化掉的冰激凌一样摔落,离他而去。

赵吏握着夏冬青的手,有力地摇了一下,那双三白眼牢牢地盯着夏冬青的双眼,似乎要透进他的虹膜,穿过视神经,看到脑浆,“日后还请你多多指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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